这些日子,李雪峰跟踪一个犯罪团伙,在外面整整忙活了一个多月,终于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。今天李雪峰休息,带着儿子去游玩,在回家的路上,看到一个头发散乱的少女,边跑边呼喊着救命。少女身后尾随着几个流里流气的人。李雪峰先安排好儿子,然后挡在少女身前,仅三拳两脚就打的那几个人抱头鼠窜。

少女说她叫孙晓燕,是醉清风夜总会的服务员,临走时双手奉上一张名片,邀请李雪峰去她那里做客。

李雪峰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,并没多想,也没往心里去。谁知两天后那少女竟然带着几个姐妹找到了公安局刑警支队,将一面书写着“扶危解困,侠肝义胆,人民的忠诚卫士”的锦旗送到了李雪峰面前。李雪峰这才注意到,那孙晓燕原来是个楚楚动人的美女,她的一颦一笑都具有超强的杀伤力。从那一刻起,李雪峰便对孙晓燕和醉清风夜总会产生了浓浓的兴趣。

夏去秋来,d市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雨。还不到七点,天色已经很暗了,马路上不见了行人,只有少许的汽车还在水雾中穿梭着。一辆黄色桑塔纳出租车停在滨海路醉清风夜总会门前,李雪峰皱着眉推开车门,先把雨伞伸到外面撑开,然后翘着脚窜出,连蹦带跳地跑进夜总会。

夜总会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。清风习习,灯光灿灿,花枝招展的小姐们脸上挂着笑,问候声此起彼伏。在大厅等候多时的孙晓燕看见了李雪峰,叫声“李哥!”扬着双臂像燕子一样飞奔而来。

“李哥!”孙晓燕娇喘吁吁,眸子中闪动着亮晶晶的泪花。“这么多天了,终于把你的大驾盼来了!”

在孙晓燕的簇拥下,李雪峰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夜总会的总统套房。

所谓总统套房只是个叫法,在d市的高档酒店中,唯有醉清风夜总会挂上了这个招牌。虽然是商家炒作,但它确实不同凡响,置身其中仿佛进入了一个星光璀璨的童话世界。

李雪峰从没光顾过这种地方,不知道d市还有这般高档的娱乐场所。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他那有些发福的身躯也随之萎缩了一大截。

“欢迎李科长光临醉清风夜总会!”

尚未静下心来的李雪峰,忽然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,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。“屈英杰!”李雪峰几乎脱口而出,终于又咽了回去,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屈英杰,而是一个身材修长穿着时髦潇洒飘逸的青年。

青年跨前一步,自我介绍说:“我叫屈云峰,是这家夜总会的出资人,今天能结识李科长是屈某的一大幸事。请上座。”

李雪峰仔仔细细打量着屈云峰,问道:“恕我冒昧,屈总可认识屈副市长的儿子屈英杰?”

屈云峰坦然一笑:“听说过,但无缘相见。李科长怎会有如此一问?莫非因为我们都姓屈的缘故?”

李雪峰哈哈大笑。他恢复了活力,恢复了自信,说道:“我问的唐突,屈总反问的倒也绝妙。其实并不是因为屈总和屈英杰是否同姓。屈总和屈英杰的身材相貌年龄都有些相似,尤其是说话的声调,几乎分毫不差,因此才有刚才的一问。”

“原来如此啊!”屈云峰也笑了,笑得很开心,很爽快,很忘我。

屈云峰打了个响指,几个身材婀娜的少女从里间鱼贯而出,齐刷刷立在屈云峰面前。

屈云峰特意嘱咐孙晓燕:“今晚贵客临门,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!”

“好的屈总。李科长是燕子的救命恩人,说什么也要陪好的。”

孙晓燕提起醒酒器给李雪峰斟酒,身体不经意间触到了他的腰肢和大腿。

李雪峰闻到了少女扑鼻的芳香,又感觉腰间被电流过了一下,顿时酥了半边身子。

屈云峰端起酒杯说:“云峰有幸结识李科长,以后还请常来常往。我们就不必客套了,干杯!”

“多谢!干杯!”

二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
“我俗事缠身,不能陪同李科长了,就由燕子代替了。李科长放开些,权当在自己家,需要什么只管说就是了。”

有孙晓燕在,李雪峰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。屈云峰离开后,孙晓燕向其他几个服务小姐使使眼色,小姐们立即退了出去。

“李哥,”孙晓燕挨着李雪峰身边坐下,说道:“听屈总说,你是刑警支队的灵魂,智谋超群,功夫过人,手中一把‘九二式’出神入化,指哪打哪,枪枪命中要害。犯罪分子遇见您,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瑟发抖!”

李雪峰听着高兴,嘴上却说:“哪有的事。我李雪峰就是一名普通的刑警,你们屈总夸大其辞了。”

“李哥就不要谦虚了,那天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你三拳两脚就打跑了一群人,还说是夸大其词?燕子今天如愿以偿地请来了李哥,总算了却了一桩心愿。这杯酒燕子先喝为敬!”说着,端起杯子一饮而尽。

“好!燕子姑娘果然爽快!”李雪峰也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。

李雪峰心中高兴,话也多了起来,说道:“燕子李哥长李哥短地叫着,本应打赏才是,可惜今天走的匆忙,身上没带钱,要不怎么也应该给燕子发个红包什么的。”

孙晓燕莞尔一笑,一边给李雪峰倒酒,一边顺势往上爬:“可不是!在我们家乡都时兴赏改口费,多的二十,少的五块,多少是个意思,就是不许空手套白狼!”

李雪峰大笑,指着孙晓燕的额头说:“你们家乡也太小气了!二十块钱也拿得出手?”

一句话触到了孙晓燕的痛楚,叹道:“李哥哪里知道,如今大山里还有不少人过着很封闭的日子。虽说吃饭不成问题了,可是其他方面就提不得了,根本没法和城里人相比。我们那儿没有什么来钱道,平日里恨不能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。如果不是穷日子过怕了,妈妈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到外面闯荡。说到底人穷志短,哪还顾得上许多?”

李雪峰后悔说了错话,试图挽回,便问:“燕子是哪里人?”

“琅东县宁水乡西岭村,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地方。”

李雪峰心中诧异。他对琅东县宁水乡可不陌生,那是章梓铭的家乡,而这个少女也住在那儿,只差不是一个村了,怎么这么碰巧?于是问道:“家里还有什么人?”

“爸爸妈妈,爷爷奶奶,姥姥姥爷都在西岭村,也算得上大户人家了。”

“爸爸妈妈可好?”

“身体还好,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,一年到头窝在大山里,除了县城没去过任何地方。”

“没来过d市?”

“没有。我在醉清风夜总会找到工作后,曾想接爸爸妈妈来住些日子,他们推脱家里离不开,实际上是舍不得花钱。”

“你经常向家里寄钱?”

“是的。每个月的工资差不多都寄回去了。”

李雪峰一面唏嘘着,一面在心中打开了主意。第一,他十分满意孙晓燕是农村人,农村姑娘质朴清纯,如同藏在劣石中的宝玉,一旦雕琢出来,必定大放异彩。相反,如果这么水灵的姑娘生活在城里,恐怕早就名花有主了。第二,孙晓燕家住山区,生活贫困,和这样的女孩交往比较容易。第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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